散步在狂放的邊

昨晚在向上北路的Forty Cafe和爹娘吃飯，算是間不錯的餐廳。舒適的座椅、明亮的空間、很soft的音樂，當然，還有美味的牛排（笑）。

已有陣子沒在如此優質的餐廳用餐，仍然很習慣於這樣的環境，時間彷彿靜止般，慢慢地移動；雖然我們（或它們本身）都清楚，時間並沒有因為任何原因而佇足等待，但我們（以及他們）仍浪漫──或，固執──的相信，時間及心靈在那樣的氣氛包圍下，有那麼一瞬間，真的曾停留過。

是宗教信仰的力量嗎？全台中的老人家都擠在擁塞的大甲，陪著媽祖散步；是慎終追遠的傳統美德嗎？全台中的中年人們枯坐在汽車內，以時速二十公里的速度在公路上從掃墓完的老家返回都市；是音樂（比基尼？）的號召嗎？全台中的年輕男女恍若掉進黑洞似的，消失在市區的街道上、餐廳內、夜市裡。

俐落的空間內，就我們一桌客人，成了Forty Cafe整晚唯一的訪客。

掌廚的是位年輕的大男生，乾淨的外型，大方的身段，怎麼看都是很得女人緣的帥哥那型。他在吧檯內與另一位女廚不時地輕聲交談著，內容不外乎是該用哪種食材試做新菜色、是不是該用新醬料做出哪種料理、或哪個市場的食材較新鮮…等。聲音中透著一股對料理的熱情，還有對理想實現的試探。

我聽見一個小男孩，行走在夢想的康莊大道大道上，小心翼翼卻又忍不住大步向前的腳步聲。那是使人愉悅的，因為在那一刻，我以為每個人生都是如此美好。

想到這我突然笑了，其實我不過是位陌生人，充其量算是消費者，憑什麼就這樣斷定他的人生，臆測他的故事？或，我只是妒嫉罷了。

儘管小時候曾有過「長大要當廚師」之類的兒提夢想，也曾有過每天傍晚放學後書包一丟，溜進廚房對我娘嚷著要學煮菜的日子（事實上的確有陣子我都在幫忙切菜或煮些簡單的菜色），但我人格中的第二大特質（據說叫三分鐘熱度），終究是迫使我放棄這項有可能使我長大後晉身為成功人士的興趣──就像它迫使我放棄許多其他有可能使我長大後…一樣。

說到底，我果然還是羨慕他吧。擁有我曾經妄想要的一切，長得good looking、一份自己喜愛的工作、從容不迫的生活、自己選擇的人生。

嘿，是阿，自己選擇的人生，我說，這樣不就夠了？

2008/4/6 # 31


後記：他真的長得不錯唷…想認識下次再約去那裡吃飯，哈！